【舞驾二三】纽药 II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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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试一次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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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
说实话，学校生活并不比孤儿院的生活有趣，甚至还没有独自待在家里待得舒服。
舞驾三郎百无聊赖撑着脑袋看着窗外，等待放学铃声响起。
学校对舞驾三郎而言是一个微妙的存在，他并不喜欢学校——从第一天到学校，舞驾三郎就用自己的方式向班主任老师“宣战”，而后因为是插班生，性格又安静，被老师同学们贴上了“孤僻”的标签，于是开始了没有朋友、没有社团活动，独来独往的校园生活——可学校又是他逃离二郎的避难所，已经过去一年了，他和二郎的关系仍旧在不冷不热的状态中，二郎倒是总对他充满热情，可三郎却总是小心翼翼地躲开。为了避免两个人共处一室的尴尬，三郎宁愿无所事事地待在学校。
少年的思绪如杂草一般疯狂生长，布满荆棘，将原本的自己逼仄到小小的角落里，三郎无可奈何，只能将心情缩在安全的角落里，避免被刺伤。这个角落只容得下他一个人，其他人哪怕是二郎也挤不下，于是他一边别扭着一边享受着这样平静的校园生活。
因为是“归家部成员”，又不想早早回到家里，于是学校图书馆成了舞驾三郎最喜欢的地方。书本和纸张在空气中发酵出古朴的味道，仿佛把时间凝固了一般，可以轻易穿梭在不同人物的命运和生活里。三郎很喜欢书本的味道也很喜欢读书时安静的时光，这让他难得的心气平和。家里二郎的房间也充满了书的味道，那个味道很容易让人沉溺进去。可三郎很少进入二郎的房间，那个房间里仿佛存在着一场巨大的暴风雨，一旦三郎进去，他的思绪杂草就会被席卷而光。
也正因为他喜欢在图书馆待着，于是他终于交到了中学的第一个朋友——图书馆管理员风间。
风间看起来是个很老实的人，他的年龄和二郎相仿，样貌看上去甚至比二郎还小，却总是咧着嘴笑着，微微驼着背，戴着一副眼睛，像是老人一般。和三郎一样，他也总是独来独往——在学校里又有谁会在意一个图书馆管理员呢——也同样喜欢读书。
“舞驾……三郎？”风间第一次看到三郎的名字时，难得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，之后三郎就再也没见过他做什么太多的表情了。
“嗯，是的。”三郎点了点头，“怎么了吗？”
“没什么，你让我想起了我过去的一个朋友。”风间戴上眼镜，低头在电脑上为他输入信息。三郎本想继续追问下去，可面对第一次见面的人，他还是忍住了。如果想说的话，他会自己告诉我的，三郎想着，抿了抿嘴唇。
果不其然，在两人渐渐熟识了之后，风间告诉了三郎好多事情。
风间说他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，他在图书馆的资料室里找到了他当年的毕业手册。
三郎的目光随着风间的手指在书页上划过，停在了“舞驾四郎”和“舞驾五郎”的名字上。
“五郎，当时可是我们班最最闪亮的人物，他和哥哥舞驾四郎是双胞胎……”三郎听着风间的介绍，眼前一片晕眩，风间的话渐渐变成了刺耳的蚊音，嘈嘈杂杂，让三郎本能地想躲开。风间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，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个的名字，试图理清自己纠缠在一起的思路。
舞驾四郎、舞驾五郎，就意味着这个家或许有五个孩子，也就意味着或许还有二郎、三郎。
那么舞驾二郎是谁？舞驾三郎又是谁？
他是谁？我是谁？
时间在一本小小的毕业手册中凝固，急剧收缩，然后在三郎的心里进行了一场宇宙大爆炸。
今天是平安夜，是他成为“舞驾三郎”一年的日子。
放学铃一响，舞驾三郎便接到了来自哥哥的消息，今天哥哥跟三郎约好了，要早点回家为他庆祝生日。
舞驾三郎从图书馆出来，慢悠悠地踱着步往家的方向走。
没有人知道他的生日，以前他过生日庆祝的是他被孤儿院收养的日子，如今他过生日庆祝的是他被舞驾二郎领养的日子。
结果都是一样的。三郎将给二郎的回礼胡乱塞进包包里。
他给二郎准备了一个小小的回礼，是一个很小的雪花球。雪花球里是两个孩子一起趴在地上看书的模样，小孩子的笑容纯真可爱，相互依偎着，很是惬意，全然不知道雪花球外的世界有多么糟糕。
尽管飞雪漫天，仿佛因为有彼此，就什么都不害怕了。
他好像有一点明白二郎喜欢雪花球的原因了。
04
回到家时，二郎已经在家里等着弟弟了。
无论何时，二郎面对三郎的眼神总是那么温柔，温柔得让三郎不知所措。三郎将藏着礼物的书包往后别了别，小声说了一句“我回来了。”
二郎似乎早就整装待发，未等三郎换好鞋子便起身准备带他出门：“现在还不算太晚，我带你去个地方吧。”
“要出门吗？”三郎有点犹豫，攥着书包背带呆立在原地。
时间随着二郎眉头蹙起又停了一瞬，三郎不知为何心也跟着提了起来，仿佛在学校发生的事情二郎已经知道了一样。
不过很快，二郎又换上平时的笑容，拉着三郎的手，带他走出家门，“嗯，你会喜欢的。”
二郎带三郎去了动物园。下午时分，太阳已经快燃尽了，工作人员一再叮嘱二郎闭园时间。
三郎被二郎牵着手在动物园里横冲直撞。他们去看了猩猩、袋鼠、大象、河马，冬天的动物们都懒懒的，随着落下的太阳躲进屋子里，任凭二郎怎么叫他们，都不愿赏个面子出来溜溜弯。
三郎对动物兴趣缺缺，站在二郎身边不知该做什么反应。他不明白二郎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带他来动物园，这绝对不是平安夜的好选择。可只要是二郎做的决定，他绝对不会反对。直到闭园时间到了，三郎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二郎给他准备的保温瓶递给口干舌燥的二郎，轻轻拽了一下二郎的衣角，说了一句：“二郎哥哥，我们下次再来吧。”
“好啊，下次再来，”二郎大口大口喝了水，揉了揉三郎的头，“三郎…果然喜欢动物园吧。”
我不喜欢。三郎暗自腹诽，但他还是点了点头：“下次，等夏天的早上，我们再来。”
“下次，”二郎也跟着点了点头，“下次会喜欢的。”
晚饭时，二郎带三郎去了高级的西餐厅，还特地请餐厅的演奏者为他们演奏了生日歌。三郎以前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仗势，被二郎的精心准备弄得一愣一愣的，紧紧贴在二郎身边，倒也表现出了难得的亲昵。等到生日歌演奏结束后，二郎拿出了一个盒子给他。
“给你的生日礼物。”二郎搂着他，低声说道。二郎的声音很好听，低下嗓子说话的时候，温柔带着磁性。三郎时常想，若是二郎向女孩子求婚，用这样的声线对方一定立刻答应。那个声音贴在三郎的耳边，从耳膜钻进他心里，将三郎心里的杂草搅得一干二净。
那个盒子不大，和三郎的手掌差不多大小，有些重量却也不算沉，三郎握着晃了晃，不声不响的，让三郎摸不清头脑。
若是给女孩子的，或许是个戒指抑或是项链。三郎默默地想，今天的他们俩都不正常。
“打开看看？”二郎捏了捏他的手，满眼期待。
三郎点了点头，仔细拆开盒子的包装。
打开盒子的那一刻，三郎的心瞬间沉到海底。
是一个棒球。
一个上面签着不知道谁的名字的棒球。
十足的男孩风格。
三郎歪着脑袋看着那颗棒球，二郎突然爽朗地笑了起来：“我找了好多办法才要到这个签名的棒球哦！很厉害吧！这个球员的签名现在可难找了呢！”
“嗯。”三郎有些无奈，握着棒球随手向上抛了两下，抬眼看向二郎。
“喜欢的吧？”二郎难得地没有对上三郎的眼睛，目光只是随着棒球上下。
“嗯，喜欢的。”三郎将棒球丢进书包里，拉上拉链，让它隐藏进黑暗里。
二郎的目光跟着球的轨迹一起消失在三郎的书包里，陷入了沉默。
-TBC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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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打算今天一次性更完，想想还是按照之前的节奏来更好啦！
我爱二郎和三郎！请不要打我！